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登泰山遊記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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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達泰山站,天色剛剛拂曉。東方還近似魚肚白,熹微的晨光正穿破黎明,散發着點點光芒。秋分初過的泰安,顯得一片沉寂。一出車站,放眼望去,朦朦朧朧中就是聞名遐邇的中華第一山—泰山。對於這座被稱之爲“五嶽之首”的泰山,此時出現在我的眼前,頓時感到一股暖流涌上了心頭。我和驢友在附近找了家早餐店,簡簡單單,吃了點早餐,便開始了我們的登山之旅。

登泰山遊記散文

來泰山之前,我已經把泰山的做過了一番瞭解。站立在岱山牌坊下望去,趕往泰山的人流早已經一波一波地從我們的身旁走過。我和驢友面面相覷了一時,隨後我們便步向紅門。

我們是從紅門作爲此次登山的起始點。沐浴着仲秋的晨風,聆聽着來自大自然裏的歌唱,觀察着巖畔秀色可餐的景物,不知不覺便來到了羣仙樓。其實,這羣仙樓纔是登山的起始點,因爲此處正是剪票入山的真正關卡,過了羣仙樓纔算是真正開始了登山之旅。登山伊始,並不覺得累,反而是感覺異常的歡快愉悅。過了鬥母宮、經石峪、摩天嶺、壺天閣、步雲橋、到中天門時,疲累之意略初現身體。登山路上,我和驢友是走時多,歇時少,總之,不願落伍。在歇時,我開玩笑說:“這哪像爬泰山了,簡直就是像在泰山絕頂召開的“丐幫大會”呢?”說這話時,身旁掠過的那些手持木拐的行人不免的會看我幾眼。在多如繁星的驢友中,很多的人都像“丐幫弟子”,因爲他們單手拄着柺棍,讓人一看就想到了天下第一幫——丐幫。

登山之路,越走越難走,過了雲步橋、望人鬆、對鬆亭時,就是很有名的“泰山十八盤”路了。經過了十八盤,就到了南天門了。但是僅僅的這“泰山十八盤”就夠人累的夠嗆。記得在登十八盤時,有些小女孩子累的不行了,就直接爬着向上走了。我和驢友又說:“累了可以歇會,怎麼能夠爬着走呢?”驢友迷我一眼,你去跟她說。我於是乎,瞪了瞪眼,聳了聳肩笑道:“不認識,也不敢啊!”接着我們便一笑而過。在十八盤昇天坊時,親眼目睹了,遇到過些許令我不可思議的人。他們或許就是初中時學過的“挑山工”吧!在熙熙囔囔的人流中,那些“挑山工”肩負百斤,一步步滴着漢登山而上。初始,我不僅驚歎,而且也深深地佩服。後來他們的心靈讓我感到倍感溫馨。如此既險且陡的泰山之路,是他們讓我們這些驢友們感到,他們能行,我們更加能行。

終於,皇天不負有心人,歷經四個小時,登到了泰山之巔玉皇頂。雖然一路勞累,但到達玉皇頂時,一切都好像煙消雲散了一樣。平視望去,羣山疊翠,細密的秋風吹拂而過。頓時,讓人神清氣爽。下得玉皇頂,是“五嶽獨尊”石刻處,本想借此在這留個影,作個紀念。卻因人多,故從日觀峯而去。從“五嶽獨尊”石刻向上攀爬裏許,便是“日觀峯”。這“日觀峯”,顧名思義就是觀看日出的一座峯巒,也是爲泰山之巔觀看日出的極佳地點,每天的看日出,都是在此處。與“日觀峯”相對應的是“月觀峯”,兩峯夾峙於泰山之巔玉皇頂的兩側,猶如蝴蝶之兩翅。上的玉皇頂,遙望泰山,一座座峯巒連綿不斷地雄峙在齊魯大地上。憑欄遠望,黛青色的羣峯屹立在藍天白雲下。

仲秋的風輕拂來,登時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。我和驢友,做了幾次深呼吸,想把這湛藍雲天的新鮮空氣呼吸一番。這時,“丐幫”的人羣向我們相繼迎來。在北京未出發點時,我和驢友早把這看日出也當是我們此次登山的目標之一。我和驢友避開人流,順着蜿蜒如蛇的道路向“拱北石”徑直走去。這時候,眼盡之處,一對年輕的小情侶正在站在“拱北石”上拍照留念。我移目望向那“拱北石”,只見一塊大大的石頭懸在山峯端上,大石頭的腹下幾塊立柱般的細石支撐着它,乍看之下,很是滲人,“拱北石”上的女孩子站在其上,撐開雙臂擺弄着身姿拍照。驢友問我,你也過去站在上方,我給你也拍張照片留個念。我聳了聳肩,愕然答道:“我可不敢,看着它我都膽顫心驚。”驢友瞥我一眼道:“真沒想到,膽子連個女孩子都不如啊!”我莞爾一笑,揚起他的手,肩並肩向前方的一座亭閣走去。

在泰山絕頂小亭,小憩片刻後,秋風漸大,吹拂在身上有股微微的寒意。雖說是午後碧空如洗,但秋季的寒氣還是如潮如涌。我獨自倚欄入夢,全然忘記了此刻我是身在泰山之巔。我很想知道,幾百多年以前,正當年輕氣盛的詩人杜甫開始過一種“裘馬輕狂”的漫遊的生活。當年的他是不是也像我這樣借遊玩之累,在泰山之巔寫下了那句千古絕唱“會當凌絕頂,一覽衆山小”。在泰山上,古時多少文人墨客用充滿詩情畫意的詩詞爲它讚頌、又有多少風花雪月的浪漫愛情在此一線牽成。古自始皇帝開始,乃至隨後的漢武帝等,曾在此封禪。也許在那個年代,泰山早已經成爲了帝王將相,文人騷客們的佇足地了。在齊魯大地上,曾經的輝煌,曾經的紅極一時,早已經流逝在瞭如煙似夢之中。然而,儘管是這樣,中華泰山的精神依然像那些給泰山題詩刻畫的偉大詩人一樣,流芳百世,讓後人敬仰。

一陣陣習習秋風輕輕地吹拂過,把夢靨中與杜甫在花前月下吟詩作對的我,緩緩吹醒。我彷彿從夢中看到了杜甫蒼白的臉頰上充滿了憂愁,微風中,他的鬚髮交織在了一起,宛如蜻蜓點水般。他的手掌佈滿了老繭,眼角噙滿了對民生疾苦的擔憂。或許,正是在這樣的情境下,他才傾吐出這樣偉大的詩篇。的確,當我登上了這泰山絕頂時,登山路上所遇到的重重困難都化爲烏有。在那樣艱難困苦,崎嶇不平的登山路上“挑山工”們還一步步拾級而上,又何況是身無長物的我們呢?我想,正是這樣的激勵,才使我們每一個登上的才奮發而上。

下午時分,我和驢友別了玉皇頂,徒步朝南天門、中天門逶迤而去。順着下山的路看去,參加此次登山的“丐幫弟子”們也紛紛而下。我移目觀望了一遭,藍天白雲相間下的秋鳥,成羣結隊的飛過天空。只聽得,路旁枯草叢中的秋蟬隱隱約約地鳴叫了起來。宛若一曲薄暮時分的優美天籟,饒是聽得讓人依依不捨,流連忘返。下得中天門,黃昏黑壓壓地降臨在了泰安,路旁昏黃的路燈閃耀着寒光閃閃。夜行登山的“燈火客”已經開始涌來。原本打算下山後的下一站是“山東泰安大汶口文化博物館”,可是屈指算來,時間不允許我們再繼續前往大汶口了。我和驢友飽飽地在中天門吃了晚飯,我打趣地問驢友,要不我們再登一次山,明日看了日出再下山得了。沒想到我和驢友一拍即合,他也正有此意。隨即我們便在中天門租了兩件棉大衣,再一次在夜晚的寒風中爬上了南天門方向。

上得南天門,放眼夜幕下的泰安,又是一派靜謐祥和。寒氣吹冷,我緊緊地穿上棉大衣還略微感到身子被凍的瑟瑟發抖。白日裏沒有在“五嶽獨尊”石刻處拍照留念,我和驢友趁着姣好的月色開啟了閃光燈在石刻處留了念,也算是完成了我們此次登山的第一個心願。

此後,我們在黑夜中度過了漫長的一夜。長這麼大,我還是第一次徹夜不眠。圓月如璧,傾瀉着清亮的'輝光。我癡癡望着一彎冷月,試着去感受泰山的雄偉與博大。那一夜,第一次野外生存,第一次親近大自然,第一次脫離了人生成長中響徹在耳畔邊的叮嚀與囑咐。我給遠在千里之外的家打電話說,我在泰山絕頂流徹夜不能成眠時,父母是何等的擔憂。那一刻,我真正感受到了”父母在,不遠遊,遊必有方。”的諄諄相告。一夜時間,在寒冷與牽念中度過。我想,父母親是不是那夜也和我一樣,徹夜無眠呢?

翌日,我們早已經在“日觀峯”蟄伏待機了。日光從雲層中一噴薄而出時,宛如一道鑲嵌了金邊的圓盤一樣,緩緩侵出雲霄。天空中像環一樣的雲朵,散落在日光的四周,格外的讓心歆羨。“日觀峯”上站滿了觀看日出的“棉衣客”,他們像我們一樣,身披軍綠色的棉大衣,揚起雙眼,眯着天空。泰山的日出,據說要比任何地方都要早。我和驢友站在“五嶽獨尊”石刻下,直等到日光完全升起時,我們才踱步走去。日出時分,朝霞相伴。等到太陽升的老高時,朝霞早已散向了無邊無際的天際遠方。

看完日出,順利完成了此次登泰山的兩個心願,唯有遺憾的是沒有去成“山東大汶口文化”博物館。下山時,我們沒有走登山的那條路,而是選擇了去往桃花塢索道的那條路。儘管這是下山的索道,但是我和驢友依然還是徒步走了下來。

離開泰安時,又一波攀登泰山的人羣,朝着紅門而去。要離開了,真的有點捨不得。這次泰山之旅,給我留下了無窮無盡的回憶。假如人生只如初見,那麼該多好啊!泰山不僅是一座山,我想它還是一座集結着我中華兒女們精神的一座心靈豐碑。它在五嶽中首居第一,我想它是當之無愧的。

昔日的杜甫一聲吶喊,一句詩詞,成爲了泰山的千古絕唱。只可惜,往日早已不復存在。泰山,卻永遠屹立在我的心中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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